发现女儿失踪百达翡丽手表售后服务中心,是在我的影帝丈夫过生日当晚。
那天,杜铭请了很多圈内知名导演。
原本是一场普通家宴,最后演变成他拉拢导演约戏的幌子。
“妈,下午我约了雪莉出去玩,可以吗?”
吃过午餐,我独自在厨房切水果,女儿凑到我身旁耳语。
“去哪玩啊?几个人”我塞了一块西瓜到她嘴里。
“唔,就我们两个,去逛街。”
“老规矩,留下同学电话,再出去,记得晚上早点回家。”
女儿开心的在我脸上留下一吻,蹦蹦跳跳上了楼。
我微笑着摇头,却不知,这竟是我和女儿最后的道别。
2
晚上八点,送走最后一位客人,杜铭跟着经纪人路远一块去了酒吧。
我留下和打扫阿姨一起收拾残局。
约莫八点四十五分,一道闷雷劈了下来,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到玻璃上,打得啪啪作响。
我开始给女儿打电话,电话一直处在无法接通状态。
我开始心神不宁起来,平时这个点,女儿早该回家了。
女儿电话打不通,我想起她临走前留下的同学电话,立马找出来,拨了过去。
“对不起,您拨的电话是空号”
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是电话留错了,还是其他原因?我不敢细想。
又开始挨个,给通讯录里她们班同学打电话。
得到的结果是,班上根本没有一个叫雪莉的人。
一向乖巧的女儿,竟然对我撒谎了。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我不停拨打女儿电话,一直无法接通。
我沉不住气了,给丈夫杜铭打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响了几遍才接通,对面环境很噪杂。
他出去应酬,我很少主动打他电话。
作为男明星隐婚妻子,我清楚知道如何保护他的名誉。
“喂,谁啊?”杜铭的声音浑浊得有一些抽离,直觉告诉我,他喝了不少酒。
“是我,蕾蕾还没回来,打她电话打不通,怎么办?”
“你自己想办法,这点小事也来烦我,挂了”
他电话挂得很快,确实,女儿从出生到现在,他基本万事不管。
可是,现在女儿找不到了,我不认为这是小事。
电话再打过去,他干脆关机。
我一口气闷在胸口,给经纪人路远打电话“你们要是今晚上不派人出去找孩子,我们派出所见。” 顾不得外面狂风暴雨,我披上雨衣,一头扎进雨里。
暴雨中的市中心,很多店面都提前打烊了,街上行人寥寥无几。
我挨个店面问过去。
结果令人沮丧,没有人注意到两个高中生的行动轨迹。
担心有漏网之鱼,我开着车,跑遍市里大小网吧和电子游戏厅。
哭着求他们,给我调取下午到晚上的监控录像,依然一无所获。
女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从最后一间网吧出来,天快亮了。
我哭着给杜铭打电话,接电话的依然是经纪人路远。
站在暴雨过后,清冷的街道,我对着电话大吼。
“杜铭,你特么要是再不出现,我们就一起去死。”
3
半个小时后,杜铭那辆专属豪华保姆车,在街边找到了我。
不出意外,出现的依然是他经纪人。
“我要报警,必须马上。”
我窝在后座沙发椅上流泪。
“嫂子,我们”
“你特么去不去,不去我现在就跳车”
路远吓得握紧了方向盘,车子一个急转弯,直接驶向最近的派出所。
为了保护杜铭隐私,我向警察叙述经过的时候,隐去了他的存在。
警方当即查阅了前一晚的报案记录,除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,撞死一名中年男性之外,没有接到其他报案。
我想起女儿走的时候,留下的那个虚假电话,立刻要求警方调取了女儿全部通话记录。
通话记录内容很少,除了我的电话之外,出现最多的是一个名叫于帆的电话。
我又要求警方登录女儿的社交账号,依然除了和于帆联系紧密之外,再无其他。
警察根据我女儿的情况,初步断定,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负责接待的赵警官建议我们先回去等消息,警方先按失踪人口立案调查。
经纪人路远一直把我送到家才离开。
我躺在床上,怎么也无法入睡。
阿姨推门进来,递给我一碗热粥,我喝了两口便再也咽不下去。
她苦口婆心劝我“蕾蕾也不小了,有心事不和父母说很正常,相反那些比较亲近的同学倒是知道得多。”
阿姨这句话提醒了我,强撑着爬起来,套上一件外套,驱车赶往学校。
临近中午放学,班主任徐老师接待了我。
“徐老师,我想见一见于帆同学。”
4
“杜蕾妈妈,有些事情,您别太生气,毕竟孩子正值青春期,还”。
我摆了摆手,打断徐老师的话“老师放心,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,蕾蕾的一些情况,我会控制自己情绪。” 五分钟后,下课铃声响起,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,跟在徐老师后面进了办公室。
“于帆同学吧,走,我请你吃个午饭,有点事情要问你。”
我朝徐老师点点头,拉着孩子胳膊,往外面走。
快到校门口时,于帆突然停在路边,怯声怯气说“阿姨,饭我不吃了,有什么话,您问吧。”
校门口的孩子越来越多,人声嘈杂,我拉着于帆往操场方向走。
“蕾蕾昨天出去,你知不知道”
操场上没有人,我们坐在水泥看台的树荫底下。
我不打算拖时间,索性单刀直入。
“知道,她说要陪一个发小出去逛街”
于帆的回答我很满意,根据我在派出所调取的通话记录,昨天午饭过后,蕾蕾确实和于帆有过通话。
“她有没有说去哪里逛?”我追着问。
“没有”他摇了摇头,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脚上的白球鞋。
“那,之后呢?有没有再联系你”。
按照通话记录,蕾蕾在下午六点多打过一个电话给他。
“阿姨,我”于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提问,他紧张地抠着校服拉链。
“没事,有什么话直接和阿姨说” “蕾蕾,不,杜蕾她,后来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,大概在快天黑的时候,她让我去黑石桥旁边等她,要给我一个东西。”
“黑石桥?”
他口中的黑石桥位于市郊,是一座基本废弃的石拱桥。 “那你见到她了吗?”
于帆的脸色苍白得厉害,我拍了拍他的背,企图安抚他。
隔着衣服,我好像摸到了某些突起的东西。
我不露声色,鼓励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当晚,我按约定时间到了黑石桥,雨下得很大,我,我看见蕾蕾她,上了一辆黑色轿车。”
“黑色轿车?什么车型?车牌号看到了吗?”直觉告诉我,好像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。
“当,当时雨太大,我又离得远,车很快开走了,我啥都没看清。”
“那,你看清车里是什么人吗?比如,是男是女?”
“我在车后面,没看清。”
于帆的额头不断往下渗汗。
初夏中午,气温升到30度,他还套着秋季校服外套,实在有些多余。
我替他扇风,他躲躲闪闪避开,原本白皙的脸颊更加苍白。
我刚想说,没事了,你先回去吧,电话便开始轰隆隆响起。
“喂,是柳新芝女士吗?我们是江夏公安局刑侦组,您的女儿杜蕾找到了,您能不能过来辨认一下。”
“她,在哪?”
空气骤然凝固,我举着电话的手抖得不像样。
“在黑石滩”
嫌疑人
1
黑石滩又名死亡滩,是市区刑事案件高发地带。
女儿的身体,浮在黑水湾江面,被附近的垂钓者发现。
赵警官隔着老远迎上来。
“柳女士,孩子的样子,有点难看,你要”
“我知道,你让我过去,江边太冷了,蕾蕾不能待太久”。
我一把推开他,一个人踉踉跄跄往江边走。
江边风很大,盖在蕾蕾身上的白布,时不时被风撩起,露出孩子泡得发白的肌肤。
我双膝一软,跪在嵌满鹅卵石的江边。
伸出去的手,悬在半空抖了半天,始终抓不住那块盖着孩子的白布。
蹲在一旁的法医看不过眼,帮我拉开了那层障碍。
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孩子,毫无声息地躺在我面前。
眼睛刺痛得厉害,却流不出半点眼泪。
我俯下身,轻轻将孩子搂在怀里。
白白净净一张脸,现在满是血痕和污渍。
我掏出纸巾,不停给孩子擦拭脸上的淤泥和血迹。
一遍遍呢喃“蕾蕾,妈妈来了,孩子,别怕,妈妈来了”
法医想要阻止我,被赵警官默默拉到一边。
江水不停拍打着我和蕾蕾的脚底,冰冷又无奈。
身后,一阵喧嚣声响起。
有急促的脚步声,朝着江边跑来。
2
我没有回头,有些人该来还是要来的。
杜铭几乎是半跪着爬到我们母女身边,然而,我并不想要他靠近孩子。
从蕾蕾出生开始,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独立面对。
丈夫和父亲的角色,从来形同虚设,甚至连户口簿都没有上我和孩子的名字。
“蕾蕾,爸爸来晚了,是爸爸的错,爸爸不该那么专注拍戏啊”
他哭得肝肠寸断,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父亲。
“爸爸发誓,一定要帮你抓到凶手,将他绳之以法,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啊,我的乖女儿”。
“对不起,杜先生是吧,麻烦你先让这些记者离开好吗?这样很影响我们办案”有警察过来劝阻。
他顺势拉着警察的手起身,站了一个完美角度,继续哭诉“警察同志啊,你一定要替我家蕾蕾报仇啊,她死得好冤枉啊”。 身后,无数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。
我推了推身边一脸错愕的赵警官“把孩子带走吧,这里太吵了。”
半天后,关于影帝杜铭已经成家,并且拥有一个十六岁,死于凶杀案女儿的新闻,迅速霸占了娱乐版头条热搜。
他跪在黑河滩哭得昏天黑地的照片,让他顺利摘得“绝世好男人”桂冠。
没有人在乎他隐婚的事情,甚至连一个礼拜前,让他头痛不已,和某三线女星传出的桃色绯闻,也烟消云散了。
从黑石滩回来,我和杜铭一起回了警局,协助调查。
经法医鉴定,女儿身上发现多处碾压性骨折和擦伤,死亡时间为昨晚七点到八点之间,排除性侵可能,根据死者身上伤痕,初步断定是他杀。
头顶上吊扇呼呼作响,天地都在旋转。
我双手撑住桌子,尽量不让自己倒下,用最后一丝力气问“凶手?凶手是谁?找得到吗?什么时候能找到”?
杜铭强行掰开我靠近桌子的身体,对赵警官道歉。
“对不起啊,内人情绪有些不稳,我们先回”。
杜铭嘴巴一张一合,在眼前晃动,我脑子嗡的一下,失去了知觉。
3
躺在家里的床上醒来,四周空无一人。
两天前,还有蕾蕾陪我,现在偌大的别墅冷冰冰的,就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手机电量满格,我给杜铭发了一条信息“晚上回家,有事情要说,失约后果自负。”
他回来时,浑身酒味,我扔过去一套干净睡衣,指了指浴室。
半小时后,他再次回到卧室。
“别开灯,刺眼”我阻止他开灯,其实是不想看到他。
从怀孕到嫁给他,整整十七年,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盼。
蕾蕾在的时候,我为了孩子,什么都忍了,现在,还有忍的必要吗?
“我想离婚”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?”他似乎对我的提议有些不可置信。
堂堂一代影帝,大帅哥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人,竟然被一个素人妻子要求离婚。
“离婚,我累了”我嗓子沙哑得好似撕烂的破布。
他愣在床边,不做声,也不离开,好一会,才缓缓走到床头柜去拿烟。
“别抽,难闻”我打断他抽烟的动作。
之前他在我面前做任何事情,我即使再不愿意,也没有当面干涉过,今天例外。
他看了我一眼,将抽出来的烟一把揉碎,扔在地上。
“柳新芝,你到底要怎样,你以为蕾蕾没了,我就开心吗?我是她爸爸”
我满眼嘲讽盯着他,也就是白天在江边,他唯一一次像个爸爸。
“怎么,难道不是吗?为了蕾蕾,我连自己已婚都不再隐瞒了,你还要我怎样?我的牺牲不大吗?” “你的牺牲?呵呵,好笑,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应该已经接到不少名导的邀约了吧,靠女儿再次翻红,很意外吧”
“柳新芝,你,你不要血口喷人,谁靠女儿翻红?谁?”
被人猜中心思的心情应该很不爽,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。
“要离婚,没门”
他气急败坏脱了身上睡衣,朝我扑过来。
我嘶吼着躲开,当年不肯继续做他助理,要离开,他也是这样,让我有了蕾蕾,同样的剧情,绝对不允许再有第二次。
傲娇如他,哪肯就此放过我,转身又要扑上来。
我一个翻身,骑在他腰上,双手死死掐住他脖子,情绪逐渐失控。
“是不是你杀了女儿,蕾蕾死了,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”。
4
杜铭被我突然袭击弄懵了,任我掐着脖子一会,才使劲掰开我的手。
我被他一把掀翻在地上,他牢牢抓着我的双手举过头顶,一双眼瞪得通红。
“柳新芝,你疯了,我是孩子爸爸,亲爸,就算再怎么想红,也不会拿自己亲骨肉下手,你懂吗?”
我崩溃大哭,他伸手抽出睡衣上的腰带,将我双手反绑,铐在床边铜轨上。
自己穿上外套,头也不回离开了家。
我坐在地上哭了一夜,直到阿姨早上上班,才帮我解了绑。
阿姨劝我闭眼休息,一闭上眼,全是蕾蕾躺在江边的样子。
手机安静得出奇,一天也没有响。
放在床头柜上的粥已经凉透,我强迫自己喝下。
打开电脑,我登录了孩子的QQ邮箱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邮箱里堆积了几百封邮件,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垃圾邮件,我将这些一一删除,再逐条查看余下的。
经过反复比对,我发现,有一个邮箱会在每月中旬,定时发送一封邮件过来,一共发送了六次。
邮件没有正文内容,附件内容则是几张试卷,每个科目都有。
蕾蕾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,因为有出国留学的打算,我对她的学习没有过多要求。
这个试卷的出现实在是有些反常,我抄下邮箱号码,决定再去学校碰碰运气。
徐老师不认可我的想法。
“徐老师,我只是想要快点破案”
眩晕感再度袭来,我勉强支撑着坐到椅子上。
或许是我的样子太吓人,徐老师心软了。
她给了我全校老师的QQ邮箱号码,让我在里面慢慢找找。
我强打起精神,逐个比对,终于在最末尾看到了相同的邮箱号码。
“哦,吴老师啊,她是我们班化学老师”徐老师有些意外,拿着号码薄喃喃自语“奇怪,她平时上完课不是比谁都走得早吗?”
我正想问徐老师要吴老师的电话,手机铃声响了,是赵警官打来的。
“喂,是柳新芝女士吧,有目击者看到嫌疑犯了,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局里?”
5
上午十点二十,我在警察局监控室的单反玻璃后,见到了被目击者举报的嫌疑人——于帆。
“他招了吗?”
我的身体微微发抖,赵警官递给我一杯热水。
“没有,他说不是他。”
“没有?他说没有你们就信了?”
愤怒让我失去理智,好不容易找到了嫌疑人,哪怕对方是个孩子,我也不想放过。
“他刚刚通过了测谎检测。”
审讯室里,于帆冷冰冰盯着单反玻璃的样子,实在让我无法冷静。
“你难道不觉得,这个孩子冷静过了头吗?”
“是的,但是这不能成为证据。”
“目击者呢?我可以见一见吗?”
赵警官沉默了片刻“目击者心脏病发作,送去医院了”。
原来,目击者是一位年过八十的拾荒老人,她接受调查时,信誓旦旦说看到一个少年浑身是血,可到了现场指认,她又认不得嫌疑人了。 “但你们仅凭一个测谎仪,就断定人家没杀人,这个和草菅人命有啥区别?”
我情绪激动,指着对方大声质问。
“不是,柳女士,你听我说完。” “说啥,目击者说看到浑身是血的孩子,你们去查了吗?于帆家里有没有换下来的血衣服?”
“没找到,但我们确认了另外一件事情”
6
“于帆说接了你女儿电话去路边见面,回来时,下雨路滑,摔了一跤,膝盖和后背都被刮伤了”
“我们也证实了他膝盖和后背是有不同程度擦伤。”
我沉默了,其实那天在学校见到于帆,我已经觉察到他后背有伤了。
眼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,又中断了。
我瘫坐在椅子上,好半天都站不起来。
坐以待毙不可能,我强打起精神来。
“赵警官,能不能把我女儿案件的卷宗给我看看,我想”
“不行”我话没说完,便被对方拒绝了。
“局里有规定,任何外部人员,无权私自查阅卷宗,这个忙,我帮不了你。” 我见他态度坚决,只能暂时放弃从他这里突破。
从警局出来,我给经纪人路远打了个电话。
“我不管你们用任何方法,今天晚饭前,我必须拿到蕾蕾在警局的卷宗。” 不等他回话,我便挂断了电话。
下午四点,一份卷宗复印件,完完整整送到了我手里。
我一页一页翻阅,寻找疑点。
在记载蕾蕾学校情况这一页,我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。
7
孩子每月的月考成绩,从半年前开始突飞猛进.
我记得去年参加家长会,孩子的年级排名还在吊车尾,自从半年前开始,几乎每次月考成绩都在年级前三。
按理说,成绩提高这么多,她应该会给我报喜,可我竟然不知道。
莫非,这成绩见不得光? 我脑子飞速转动,突然想起每个月邮箱里那几张考试试卷。
按照接收邮件时间推算,恰好每次都在月考前三天收到试卷邮件。
如果结合月考成绩看,恐怕这一切巧合就有了答案。
我看了一下时间,晚上九点,还不算太晚。
我给邮件主人吴老师,打了一个电话,约她明天中午在学校见面。
次日中午,我在理科办公室,见到了吴老师。
对方很年轻,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。
“吴老师,能不能告诉我,为什么要给孩子透题?”
她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。
“杜蕾妈妈,您知道您女儿在学校的实际情况吗?”她反将我一军。
“知道,成绩不是很好,经常吊车尾,可是我们并没有过多要求她” “打住,做家长的不要求,孩子就没有压力了吗?您知不知道,因为成绩不好,您的女儿杜蕾,在学校成了被孤立的对象”。
我一时语塞了,确实这方面我并没有想到。
“这点我确实做得不好,但您也不该随便透题给孩子啊,这样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啊” “杜蕾妈妈,我要是你,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,人已经没了,再查下去,只会让孩子死了,还落个不好的名声。” 我拒绝了吴老师的好意。
真相不能因为丑闻掩盖,我相信孩子的死,一定还有其他原因。
从学校出来,我在附近快餐店随便点了一份套餐,边吃边打开随身携带的卷宗查看。
除了这个,一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。
闭上眼睛,仔细回忆案发当天每一个细节,包括我们去警局报案,警察说过的每一句话。
突然,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。
我隐约记得,报案那天,警察说接到过一宗交通肇事逃逸案的报警,好像也在黑石桥。
我赶紧打电话询问赵警官,得到了确认。
8
于帆说过,蕾蕾约他见面的地方是在黑石桥。
而发现蕾蕾的黑石滩离黑石桥不足百米,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。
一分钟都坐不住了,我驱车飞速赶往黑石桥。
我将车停在交通事故案发现场,桥下的水域基本已经干涸,从桥洞下,长出一人高的杂草,没有人烟,显得十分荒凉。
记得当时警察说过,肇事车辆压死了一名中年男性,司机不知去向。
路面经过大雨冲刷,车辆留下的痕迹早已看不见,泥地里也看不见任何血迹。
黑石桥左边下去,便是发现蕾蕾的黑石滩。
我顺着左边的杂草仔细查看,发现有一处杂草比旁边的要低矮许多,好像是被人为压过。
我扒开草丛,准备往下走,后脑勺猛地被人敲了一下。
眩晕和鲜血同时袭来,我第一反应是被袭击了。
9
捂着伤口,朝远处跑,一双有力的大手,使劲拽住我衣领,往后扯。
我整个人失去重心,直挺挺向后倒去。
一个蒙面男人,从身后翻了过来,一把骑在我身上,我拼命挣扎,呼救。
他一手掐我脖子,一手猛闪我巴掌。
“臭婊子,叫有个屁用啊,这里连鬼影子都没有。”
我试图掰开他掐我脖子的手,无济于事。
感觉整个肺都要炸掉了,快要失去意识前,我拼命够到一块石头,用尽全力砸向男人的头。
男人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,我趁他吃痛捂着伤口时,从他身下挣脱出来。
可惜没跑出几步,又再度被他扑倒。
男人手里多了一把铁锤,正朝我重重挥了下来。
铁锤直接砸在我的右侧肋骨上,钻心的疼痛袭来,我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在晕倒前一刻,我似乎听到男人的惨叫声。
之后,世界彻底安静下来。
10
眼睛再次睁开,我看到了杜铭大大的脑袋,搭在我枕头边上。
输液瓶里的点滴,滴滴答答滴个没完。
我动了动麻木的胳膊,右侧肋骨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。
“你醒了”
杜铭抬起头,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深得吓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的声音极其微弱,每说一个字,都感觉五脏六腑在扯得痛。
“别动,你肋骨断了,需要静养。”
杜铭按着我挪动的手臂,检查了一下输液瓶里的药水。
“你这次是命大,如果不是我怕你出事,提前找人跟着,现在估计要去八宝山见你了。”
“谁干的?”
“除了梵西,还能有谁?特么太不择手段了”
他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,一拳锤在枕头上,见我扯了扯嘴角,又立刻收回了拳头。
“他,为什么对付我?”
“还能为什么,要搞死我呗,我怀疑蕾蕾的事和他有关,反正我已经报警了,你也别再瞎掺和了。”
我闭上眼睛不再出声。
其实杜铭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,梵西和他斗了许多年,说他想借着蕾蕾的死,爆出我们隐婚的事情,彻底搞臭杜铭,也未尝没有可能。
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,难道他就不怕事情查出来,要吃牢饭甚至吃子弹吗?
为了搞臭一个对手而杀人,这个动机未免有些牵强。
杜铭的电话响了,他看了我一眼,我疲惫地闭上眼睛,说了声“去吧,叫护工过来”。
这次遇险,我对杜铭的怨恨,似乎没有那么深了。
毕竟他是蕾蕾亲生父亲,或许之前我对他的猜测确实有些过火。
医院躺了半个月,家里又躺了一个月。
眼看着学校已经放暑假,蕾蕾的案子却丝毫没有进展。
能独自站起来走动时,我背着杜铭又偷偷开始研究蕾蕾的卷宗。
可惜十几页纸被我翻烂了,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。
就在我心急如焚,寝食难安时,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。
11
“阿姨,您还在查杜蕾的案子吗?” “你是谁?”听起来细细软软的女声。
“我是和您女儿一个高中的,我这里有一张关于您女儿的照片,如果您需要的话,就加这个电话的微信,我发给您。”
“能告诉我,你的动机吗?”
“我喜欢于帆,可是他不喜欢我。”
电话挂了,我愣了几秒钟,还是加了对方微信。
女儿已经死了,现在追究其他的,已经毫无意义。
三分钟后,我们互加微信,她发来的照片,既在我意料之中,又在我意料之外。
照片中,女儿和于帆,手拉手,站在一个废旧的仓库旁边,笑得一脸灿烂。
我急忙追问了一句信息“后面的仓库地址” “棉毛二厂”
我回了一句“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”,对方已经把我拉黑。
棉毛二厂在老城区,十年前已经倒闭了。
我将照片洗出来,拿着它直奔老城区而去。
经过多方打听,终于在两小时后,找到了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仓库。
仓库废弃多时,看上去破败不堪。
一把带着铁链的老式铜锁,牢牢锁住了仓库铁门。
我花三百块,请了一个开锁匠,三两下便拆了铜锁。
12
出乎我意料之外,仓库里非常整洁。
几件简单桌椅家具,擦得干干净净,摆放在对应位置。
雪白的墙壁上,贴满了蕾蕾和于帆的合影。
或抱着,或搭着肩膀,或牵着手,每一张都在笑。
仓库中央,一个大型架子鼓旁边,立着一把木吉他。
架子鼓面,用红色记号笔写着“蕾帆,永远在一起”
我的神经顿时麻了,一时间竟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。
失去理智的我,将架子鼓踢了个稀巴烂。
一个亮闪闪的东西,从摔烂的架子鼓里掉了出来。
捡起来一看,是蕾蕾生日,我送她的卡西欧手表,表面玻璃已经碎裂。
我清楚记得,出事当天,蕾蕾右手手腕上,正好带着这块表。
打通了于帆电话,也许我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。
真相
于帆
1
真正认识杜蕾那天,我站在教学楼天台,准备往下跳。
“嗨,听说自杀死的人,要每天重复死亡状态一次。” 我扯了扯嘴角,平时这里没人上来,怎么凭空多出来一个爱管闲事的女生。
我撇了她一眼后,又若无其事张开双臂,双膝弯曲,身子往前顷,等一下,好像是,往后倒去。
下一秒,我和另一具柔软的身体一起,重重砸在了天台水泥地上。
“你”我痛得呲牙咧嘴。
明明是她在身后拽我,不知道怎么倒地之后,变成了我垫底,水泥板的坚硬隔得我浑身痛。
“怎么,这就痛了,从这里跳下去,会更痛”
杜蕾坐在一旁,摸了摸擦出血痕的胳膊肘“不要这样看我,咱俩一个样,都是不受待见的人。”
她告诉我,她叫杜蕾,年级排名倒数第九,我比她多一名,倒数第十。
所谓患难见真情,我们很快成了朋友。
省重点高中的后进生,完美CP 组合。
我家境贫困,没妈,有个开公交车的爸。
她家境不错,有个当影帝,却不能对外承认她的爸。
我们的共同点是成绩一样差劲,一样在学校被霸凌。
其实,杜蕾的性格很好,开朗真诚。
她就像我黑暗生命里,突然射进来的一缕阳光,让我觉得,活着也挺好。
她是我在班里,唯一愿意主动靠近的同学。
有一次,她问我高考后,如果没考好准备怎么办。
我说,我可以在学校附近支个摊,卖包子,肯定很多人吃。
她笑着说“那我就卖油条,在你旁边。”
可油条包子的梦想没实现,却听到了她爸要安排她出国留学的消息。
2
她说只想和我在一起,我在哪,她就在哪。
我刮她鼻子说“傻子,你可以去国外学做面包,回来了在我的包子铺旁边,卖面包啊” 其实,我心里比谁都难受。
从小到大,我一直明白,现实就是现实,永远也无法改变。
我和她终究还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。
那一段时间,我开始刻意疏远她,放学也不等她一起走。
可越是这样,她越是伤心。
直到有一天,她趁上体育课,老师放羊,拉着我翻围墙,跑去了学校外面的小树林里。
“于帆,不管怎样,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,我要说服我爸,要么带上你一起出国,要么我留下来,哪也不去。”
她有些赌气地拉着我的衣角撒娇,我刚想开口说话。
背后废弃的沟渠里,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。
我们俩脸色瞬间羞得通红,我低着头想要拉她离开。
她俏皮地拦住我,蹲了下来。
透过树荫看过去,一对没穿衣服的男女正搂抱在一起,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我只看了一眼,便吓得不敢再看。
可杜蕾却看得出了神,甚至偷偷拿出手机,录了起来。
我当时恨不得刨个坑,一头把自己埋进去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沟里没了动静,我站起来,迅速拉着杜蕾,往学校围墙方向跑去。
想不到因为一次意外的桃色事件,竟给我和杜蕾一起留学带来了一次转机。
3
事后杜蕾给我看录像才知道,桃色事件的女主角不是别人,正是教我们化学的吴老师。
可惜男主角一直背对着我们,看不清模样。
“于帆,我有办法让你也出国了。”
杜蕾神秘兮兮拉着我往秘密基地走,这是我们平时练习乐器的地方。
“是什么?难道你打算勒索老师?”
我一下子紧张起来,为了出国,让杜蕾犯法,完全没必要。
“不是,瞎说啥,你记不记得,咱们学校有个规定,凡是每次月考能够上年级前三的同学,不用参加高考,直接由学校出资,送到英国的联谊学校读书。”
“那又怎样,别忘了我们是学渣”我有些摸不清杜蕾的想法。
“现在,可以不是了”她扬了扬手机“用它,能让吴老师乖乖听话。”
吴老师果然很听话,每个月快月考前三天,一整套带标准答案的月考卷子,被准时发送到杜蕾邮箱。
我们的成绩迅速跃居前列,徐老师虽然怀疑,奈何没有证据,也只能作罢。
快乐似乎又回到了我们身边。
可让人没想到的是,快乐时光仅仅只支撑了半年。
杜蕾收到了美国一家学校的入学通知,可以先过去读语言预科学校,再参加当地高考,进入美国正规大学。
这对杜蕾来说,可以说是一次非常难得的弯道超车机会。
要知道,像我们这样的人,在国内,根本没有任何竞争力。
我又一次站到了教学楼天台,我知道只要我在,杜蕾就不会同意出国。
可惜我失败了,她在天台死死抱着我哭。
她说“于帆,你等我,我一定能想到办法带你一起走,你等我。”
我心里清楚,这样的机会几乎为零。
我表面上答应等她想办法,实际上却在计划如何从她生命里消失。
她有几天没有联系我了,虽然我们一个班,她好像在躲着我进行什么事情。
4
我开始害怕,害怕她背着我做傻事。
周日傍晚,天黑沉沉的,快要下雨了,我突然接到杜蕾打来的电话。
她说,她马上要拿到钱了,只要拿到钱,我们立马出国。
我慌了神,追问她怎么回事。
她说已经约好了吴老师在黑石桥附近见面,一次性拿一百万,只要她交出视频原件。
我预感到要出事,急急忙忙往黑石桥方向赶,可还是迟了一步。
当时雨下得很大,我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从雨幕中冲出去,追着杜蕾碾了过去。
我吓得一哆嗦,脚底一滑,整个人滚进了路旁边的杂草丛中。
等我醒过来,再爬上马路时,杜蕾已经不见了,那辆肇事车辆停在路边,驾驶室里空无一人。
我整个人气血上涌,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我看了一眼江边的方向,估摸着凶手走了不远,车子留在原地,应该是去抛尸了。
我咬紧牙关,一瘸一拐爬上轿车的驾驶室,关上车门,静静等在路边。
不知道等了多久,一个黑色的人影,从杂草里钻了出来,慢慢朝轿车这边走来。
我深吸一口气,紧握方向盘,脚下猛踩油门,朝着那人撞了过去。
他被撞倒,直挺挺躺在路中间抽搐。
我不甘心,驾着轿车来来回回碾压了无数遍,直到他完全不动弹,我才惊醒过来。
我壮着胆子下车,朝那人走去。
是个中年男人,四肢和躯干被车轮压得歪歪扭扭,躺在路上,毫无生机。
我忍着腿上的伤口,一点点把男人往杂草堆里拖。
可是他太胖了,加上下雨,显得更加沉重,我拖到一半,实在拖不动了,只能将他遗弃在马路边。
我摸走了他身上的证件和手机,又返回车里,把所有可能留下我痕迹的地方,擦了一遍,才离开现场。
柳新芝
1
我浑身都在抖,虽然是炎热难耐的夏天,我却如坠冰窖。
我举起手里那块碎裂的手表,质问于帆“那这个呢?怎么解释?” “我从男人口袋里搜出来的,这是你送蕾蕾的生日礼物,她跟我说过,我想拿回来,做个纪念。”
于帆抖得比我还厉害,完全不像之前,他在警局审讯室里那般冷静。
直觉告诉我,这个孩子没有说谎。
这就是全部的真相,我女儿确实是被人残忍杀害的,而这个幕后真凶,竟然是她的化学老师。
“那部手机呢?还在吗?”
我强迫自己镇定,于帆代替我惩罚了杀手,剩下的步骤,由我这个当妈的来完成。
手机里还有一些余电,打开通讯录,里面仅存了一个电话。
我编辑了一条短信,发过去。
“今天晚上八点半,棉毛二厂仓库,我等你,不见不散。”
回家的路上,我开着车去了两个地方。
一个是超市,一个是菜市场。
我把超市买来的胶带、铁锤、麻绳、匕首藏在车子后备箱。
然后让阿姨提前下班,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,给杜铭打电话。
“今天我提前过生日,你能回来吗?我做了晚饭”
他没有拒绝,六点半,杜铭准时出现在家里。
“我决定了,蕾蕾的事情,我不再插手,你盯紧点梵西,最好能咬死他,让警方把案子判了。”
我往他碗里夹菜,全是他爱吃的。
他紧张兮兮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
半个小时后,他的手机又响了。
我挥了挥手“去吧,我一个人可以。”
他和平时一样走得十分痛快,我随后进去卧室,换了套方便活动的运动服。
我把车子油门踩到最大,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,便飙到了目的地。
天色已经擦黑,又是一个山雨欲来的夜晚。
我静静等在仓库旁的草垛子后面.
这里几乎看不到人烟,或许是因为废弃得太久,早就被人遗忘。
八点半,一辆黑色宾利,准时停在路边。
一个熟悉的背影,从车里下来。
2
我握在手里的匕首险些掉在地上。
那个人独自进了仓库,车里没有再下来第二个人,我的心失望到了极点。
“出来吧,我来了”仓库里传来男人的喊声。
雨点一滴一滴落在脸上,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。
我把匕首换成铁锤,偷偷绕到仓库旁边的窗户旁。
趁着黑幕掩护,从早就打开的窗口跳进去,一锤子击中了里面人的脑袋。
男人应声倒下,我踉踉跄跄走过去,男人后脑勺上满是鲜血。
我拼尽全力,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拿出来,一圈圈将他缠了个结实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我走到门口去锁门,关窗。
再回到原点,点起蜡烛,坐在椅子上等他醒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男人终于有了动静。
他躺在地上像蛆一样蠕动,被鲜血糊住的眼睛吃力地睁开,一点点,直到看见了坐在他正对面的我。
“柳新芝?怎么是你?” “这句话,应该我问你,杜铭”。
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,麻绳上扎入细密的铁钉,再抽在皮肤上,一定很丝滑。
“你,你听我说,我,我不是故意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便已经被哀嚎声替代。
我用镶着铁钉的麻绳抽他的脸,抽他的胳膊,抽他整个身体。
鲜血顺着被钉子划破的皮肤,喷溅在四周,黄色的麻绳很快被染成了黑红色。
“新,新芝,我求求你,我,啊,痛啊”
我抽一阵,歇一阵,刚刚跳窗户锤他,不小心拉扯到肋骨的旧伤,身体不能支撑太久鞭刑。
他刺耳的哀嚎声,被外面瓢泼大雨的声音掩盖。
蕾蕾遇害那晚应该也是如此吧,瓢泼大雨的夜晚,无论怎么呼救,都没人听得见。
约莫半个小时后,他不再哀嚎,只是麻木地躺在地上,任凭我抽打。
我实在没了力气,索性停下来,想着下一步要怎么一点点把他折磨到死。
“新,新芝,我知道你不会放,放过我”他的声音气若游丝“在我死,之前,我想讲清楚整件事” “说吧,说给孩子听。”
3 “我真不知道,那个勒索吴曼莉的人是蕾蕾,那个女人瞒着我 ”
“所以,凶手是你买通的?”
“当时,曼莉她怀了孩子,我也是为了以绝后患,才想着一次性解决掉麻烦。”
“呵呵,你们这对狗男女,自己做了烂事,还要牵连到我的孩子,你觉得老天爷会袖手旁观吗?” “我知道,我是罪有应得,但请你,放过曼莉,她,哎哟”
我挥手一鞭子下去,他痛得抽抽了半天。
“你还记得她的孩子,那蕾蕾呢?难道不是你的孩子?”
“我很好奇,你不是一直和女明星搞在一起吗?怎么连老师也不放过?” “她,她是吴雅丽的妹妹” 我叹了一口气,原来之前狗仔拍到他和吴雅丽的事情,纯属烟雾弹,正主是女明星的妹妹。
“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,活该你平时不关心女儿,竟然连自己女儿的老师也不认识,真是报应啊”
看着他满身伤痕,我忽然改变了主意。
“把梵西电话给我” 我抬起他右脸,狠狠扇了一个耳光。
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他似乎预感到什么,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我挥起鞭子,又是一阵猛抽,等他只剩最后一口气,再次停手。
“是说,还是继续抽?”
他死死咬紧牙关,不肯开口,我一把将他翻了过来,从他裤兜里摸出手机。
“不,不要,不要啊”他绝望的喊叫声令我十分满意。
打开他手机,我拨通了梵西电话。
五分钟后,我顺利加到了对方微信。
不到一分钟时间,一条著名影帝杜铭,最新桃色视频的短信,准确发送到梵西手里。
杜铭绝望的哀嚎声响彻仓库,我捏着他那张满是划痕的脸蛋,满意至极。
“要怪就怪你,在江边没有下狠手弄死我,现在风水轮流转,等着再次翻红吧,杜铭”
我边笑边朝着门口走去。
蕾蕾,你在天之灵听到了吗?
妈妈替你报仇了,所有害你的人,一辈子将一无所有,永远活在被世人唾骂的耻辱里。
雨,渐渐停了。
我看见一轮新月百达翡丽手表售后服务中心,从乌云后探出了头。